这些日子,商秋云有些犯呕、厌食,不喜吃饭,老想喝一些酸的东西。她猜想自己会不会有了?如果有了,应该是领结婚证的那天晚上。她在天歌的家,他们为了庆祝他们一生的这一个好日子,两人喝了许多葡萄酒,那一晚的夜很好看,天歌的父母去了天津的姨母家。好像是专门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单独相的夜晚。秋云自小跟着母过,她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在她小时候骗她说父出远门了。后来她长大了,母又说父在怀她的那年病逝了。她羡慕所有的孩子,他们可以在父的臂弯里撒,小的时候,她哭着闹着要爸爸,每一次母都泪流满面。母一生忧郁,这忧郁传给了她,当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母的忧郁也日渐深厚。美丽的女孩的命运里总隐伏着多舛。她深怕秋云这一生有什么闪失呵,上小学的时候,在秋云身上发生过一件事,她为此给女儿转了学,她每天严格规定秋云的上下学时间,不许她在外面贪玩,不许她单独跟男孩子在一起。可是她天生丽质无法阻挡住少年的追求和爱慕。或许秋云自小没有父,她内心里渴望异的爱抚。本来她是坚决不让女儿选择警察这个职业的。这种职业使她一生陷进黑暗。她不想让女儿再踏进这一片影。可是就仿佛命定的劫数。女儿一向乖巧,惟有在选择职业和选择终生伴侣这两件事上违抗了她……是天歌的温存、善良和对秋云的真爱打动了她,她想,命运或许是公平的,她失去的一切,在她女儿秋云身上会加倍给予补偿的……
母最终接纳了天歌,这令秋云内心感动而又踏实。天歌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心里害怕极了,她认为吻了就要怀孕。她对女人生命里的爱极端恐惧,她不知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或许是母的忧郁对她的潜在影响?可是她又渴望天歌抚摸她。
吻她,那是一个女孩子对爱朦朦胧胧的焦渴的期待。她一直期待着什么?可是她羞涩,她甚至不敢让天歌看她的身……
天歌喜欢她的害羞,他觉得秋云就像一首永远读不懂的朦胧诗,每一遍读起来都有新感觉,秋云更像一潭秋,表面静美,内心蕴着爱的激情波澜,他一点一点地深入她、解读她,在他们领结婚证之前,从没有的经历,他们都等待着一个时刻,彼此把灵魂交给对方……
秋云喝了好几杯红葡萄酒,脸便灿若桃花了。微风吹拂着窗幔。他们彼此依偎着看窗外流泻的月光清亮地洒在房屋和树木上,桂花的香气在空气中酥润地飘荡着。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这是台湾女诗人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她喜欢这首诗。
奇怪的是天歌也喜欢诗,她在想那首诗的时候,天歌将鼻翼埋在她瀑布一般技委的长发里为她轻吟席慕蓉的另一首诗《前缘》: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我爱我们前生曾经是什么个生相逢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却又很恍惊无法仔细地分辨无法—一地向你说出……
秋云的泪就涌淌出来,她转身拥进他的怀里,他们长久地相拥着,他轻轻地把她抱起走向他为他们的一生准备的婚……
就像鸥鸟翩翩地拂过海面,也像红鱼快乐地在中嬉戏,最初的痛楚就像纠结的草在瞬间断裂。快乐是一次又一次地涌,她感觉整个生命都被漫漫的云絮围裹着,终端的陷落和终极的升华交织在一起,幸福像无边的暖洋,在血液里快速流转着,她把生命里的最美交付于他,她的灵魂与他的灵魂系密地系结在一起……
gāo cháo之后,她流着泪为他吟诵了那首《新娘》:爱我,但是不要只因为我今日是你的新娘不要只因为这熏香的风请爱我因为我将与你为侣共度人世的沧桑商秋云姣好美丽的脸紧紧依偎在林天歌青春的臂膀里,林天歌用温热的吮去她脸颊上的香泪,他轻轻地低语:“秋云,我真想让时间停止,我们就这样相依着永不分离。”
商秋云侧转支起身子,用明若秋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林天歌那英俊的面孔:“天歌,你让我知道了做一个女人真的很幸福,你要永远爱我!就像诗中说的那样。”
林天歌又紧紧的拥住秋云,一会儿又怕拥疼了秋云似的,赶快松开。
商秋云说:“天歌,昨天我在省报上看到了一首爱情诗,作者叫江心月,我想肯定是你们班的同学江心月,我以前看过她的《永远的玫瑰》,这首诗叫《二十四层花瓣为你而开》。”
林天歌:“是吗?江心月上学的时候就很有文才,老师同学都说,将来她肯定能走出来!暧,她这首诗写的什么?”
商秋云:“她写的真好,就像给我现在写的。”说着秋云就轻声背诵起来。
二十四层花瓣已层层为你展开今夜我是你的新娘我美丽无比昙花一现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来青春本就短暂且允许我再美丽一次你须守望这是最后的美丽像守望你怀里揣着的那本古书那本古书已跟随你很久书的模样也渐黄渐旧可你却总是爱不释手我真愿让你把我央进那本书中好在红颜退尽时仍能美丽着从书中走出来林天歌静静的听着,半晌他眼睛热热的看着秋云说:“秋云,你永远是我美丽的新娘!”
爱再一次覆盖了她。他们的心彼此仿佛感知前生来世都在那瞬间消逝,瞬间成为不朽和永恒……
她似乎听见了林天歌的脚步声。她急急地起来把门打开,借着楼道里的光亮,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林天歌把口罩帽子一把摘了,她才惊魂落定,她嗔地说你把我吓死了,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林天歌向屋里望了望,小声问:“呢?”
“身不好,她回老家去了!”
林天歌拥住商秋云,他们长久地吻着。过了一会儿,他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如果不是推迟婚期,今夜你就是我的新娘!”
她刮他的鼻子羞地说:“我不早就是你的新娘了!”
他说:“我很想你,今天晚上,你不想再做我的‘新娘?’他期待着,眸子中蓄满了温情。
她摇摇头笑笑说:“我好像身不大好!”
“对了,我给你们班上打电话说你病了,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他有些责怪她。
“知道你正忙案子,告诉你,你心里又搁不住事,又回不来,只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热锅上的蚂蚁呗,瞧我的新娘多善解人意呀!”
他们复又拥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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