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回汤家的路程似乎比去程来得短。她一定是昏了头,否则哪来的胆量经历这整个仪式,不过她是熬过来了,手指上沉甸甸的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摸着金戒指,觉得那么的……永恒。可是,讽刺的是,事实却刚好相反。
托尔注意到她神有异,就叫道:“安淇?你还好吧?”
她马上陪上笑脸,对着人群挥手。“我当然很好。”
“这部分马上结束了。”
“我们还得宴客呢!”她提醒他。“是在你父母家里举行吗?”
“那么多人,哪挤得下!我们已经在大饭店里租下宴会厅,会闹到很晚呢!”
“很晚?”她勉强地挤出笑容,“你母告诉我,传统的挪威婚礼,要举行三天三夜,我们还得再撑24小时。”
“到时早一点开溜。”
她很想知道去哪儿呢?她已经明说婚后是分开住的,他总不至于希望在传统的结婚典礼后,有个传统的新婚之夜吧?如果他这么希望,也只好任他去想了,对吧?
“我们到了。”他再度伸手站在她的马前,安淇像倦鸟归巢般地溜进他臂弯里,他一定感觉到当他触摸她时的颤抖。
“起风了。”她不敢看他,像是在替自己的心悸找个借口。
“你会紧张是很正常的。”他喃喃地说。
她气结地走开,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被看穿?他就非得道破不可?他不能装装傻吗?“我才不紧张。”她不是个天生的撒谎专家,做个鬼脸又说:“好吧!就算我紧张也有罪吗?”
他动了动嘴角,“据我所知,应该无罪。”
自尊得到保全,她笑着说:“接下来干嘛?”
“摄影师要再拍些照片,拍完后,我们可以溜开一个钟头左右,休息一下。你饿不饿?我去拿点三明治和凯撒的苹果汁来给你。”他俏皮地加一句:“如果没发酵的话。”
这次她的笑容自然多了,“好主意。”
想到能偷闲来顿野餐真不错,使她在冗长的摄影过程中,始终保持饱满的精神。摄影师为了使照片中人保持“快乐小两口”的形象,很卖力地由各种角度、表情、场地来取镜。两小时后,托尔叫停。
“在喜宴上,你还可以再拍。”他坚决地指示摄影师,然后拉起安淇的手,快快跑开。托尔在厨房里找了满盘的食物,机灵地躲过贺客,在安淇耳边悄然问道:“替你安排的房间在哪里?”没一会儿,他们就溜进房里,锁上门,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
和托尔独一室,令安琪浑身不自在。如果想和他保持距离的话,可是不明智之举。她走到窗边,小心地将头饰取下,放在椅子上。
他把餐盘放在茶几上,走到她身后,爱抚着从发辫中散出来的卷发。“你为什么不安?”
她明白地说:“和你单独在这里,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怕我会借机占便宜?”
“嗯!”
“好聪明的女孩。”
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刚好看到他充满热情的脸,她真希望自己没转过来。他站近了点,宽阔的肩膀,使她显得更小。他的眼里燃烧着激情,他把她的卷发,绕在指尖上。
“不要。”她虚似地吃语。
他咕吹了一声,嘴沿着她的头颈,滑向肩膀。“你说得对,场合和时间都不对。”
她倒退一步,在托尔的注视下又接二连三地退了几步。
“饿了吗?”他柔声问道。
“饿死了。”她恢复常态地说。“你拿了些什么东西进来?”
他走到茶几旁,掀开盖子。“肉三明治和这个。”他将一瓶香滨举得高高的。“你看是不是比苹果汁好?”
他将酒瓶打开,倒满两个酒杯,然后走过来,递给她还在发泡的香摈。
“我的好老婆,我敬你。”说完举起酒杯。
“祝我们婚姻幸福。”
她不太确定地望着他。她期望的事多着呢!例如祈求真实的婚姻……真正的丈夫。可是这些都只会令她心碎而已。
“祝我们有个成功的─…..”她说不出一夜这两个字,只好说:“未来。”
“现在让我们来野餐吧!”他拉开橱,拿出一条被子,铺在长毛地毯上。“拜托把餐盘拿过来,你可以把鞋子掉,休息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喜宴才开始。”
暂时忘却他刚才热情的拥抱,他们很自在地谈天和吃东西。
“你尝尝。”他把一块沾了□鱼酱的饼干,塞在她嘴里,大拇指抚过她的。“喜欢吗?”
□鱼的美使她昏头昏脑,他温柔的轻触,更掀起她的回忆。“我很喜欢。”她老实地说,但指的不是食物。
他往前靠,使得她心跳加快。“还有,你还要不要?”
她添了添嘴。“噫!还要。”她吃语似地说,两人的眼神都像火般燃烧。他低下头,呼吸的热气吹在她的脸颊,他还没行动,就听见有人在门外转动门把。
“你们在里面吗?”雷奈边叫边大声地敲门。
安琪急急退开,托尔咒骂着,跳起身来,猛然把门打开。“干嘛?”愤怒和不耐都在这句话里表露无遗。
雷奈暧昧地打趣说:“真不乖啊!”他趁托尔还没把门摔上前,一脚踏进房里。“你们不能玩躲迷藏,要出来了。你们没到场,喜宴不能开始,所以我就自愿组个搜索队来找你们。”
“真多谢。”
“不客气。”他看见地上的野餐,深感有趣。“怎么,你们不打算请客啦?这里由我来清理。”他对安淇眨眨眼。“这样,我也能对婷,来个实况报导。”
他们下楼,几乎没引起多大的注意。宋雅站在楼梯口守候。“你们迟了。”她爱怜地责备。“礼车已经在外面等候,要带你们去饭店,我随后来。”
喜宴就在美食、音乐和欢笑中度过。雷奈负责招待客人,确定每个人都饱唤米兰餐厅的美食。
他对一个丑脸的老头特别关照,不断为其补充米杰最拿手的甜饼。
“那是谁?”安淇问,奇怪雷奈怎会在一个这么不讨人喜欢的人身上费时间。
“严力船长。他可以给我们一笔拖船的大生意,就看他的意思了。”
安淇苦笑。她早该猜到当然是为了生意。
“他好像没什么意思。”
“没错。”托尔耸耸肩,“不过今晚我不管公事,让雷奈去伤脑筋吧。”
他们穿梭在家人和朋友之间,谈笑风生。
晚餐过后,来宾致词接着上场──有诙谐的、罗曼蒂克的、娱乐高的和念旧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点什么话要说。
接下来是切蛋糕,安琪睁大眼睛看着凯撒推出来的多层蛋糕,纯白的玫瑰花加上精致的粉红花苞盖满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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