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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春》第2节

第2小节
陈锐作品

  [续寒春第2节上一小节]剩下我们jie四个,深感家里没个男人的苦楚,几个小meimei见娘病成这样子,只知道哭,帮不了我一点忙,我到单位去借钱,可单位不借给临时工,所以,我真是愁坏了,弟弟,我已到了结婚年龄,可为了咱娘和咱这个家我都拒绝一来提qin的眼下万般无奈,咱娘的病非治不行,所以,我选中了一个比我大十一岁的人,答应跟他结婚。因为他可以帮助咱娘治病,可因为他家是资本家出身。几个meimei都害怕,咱娘也死不同意,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好?所以只好来信跟你商量,求你劝咱娘,治病要紧,不然的话,她会很快……jiejie。”

  二梆子眼里噙满了泪:“够惨得,邬为你说怎么办?”

  邬为不知所答。

  二梆子从自己褥子底下摸出钱点了一遍:“我这还有八块钱,你有吗?”

  邬为搜遍全身:“给,这是七块多。都拿去。”

  “你说,跟她们说不说?”二梆子问。

  屋外敲门声:“能进吗?”

  “进吧。”邬为答道。

  廖小珍,闫立媛,徐晓吟一齐进了屋。

  “你们找到他了吗?”闫立媛问。

  “给,你们看看吧。”二梆子把信递给了闫立媛。

  她们三人看完,闫立媛问:“怎么办?”

  徐晓吟转身出了屋,一会进屋把一个钱包塞给了邬为:“这里有二十多块钱,你们帮我给他吧?”

  邬为感激地盯着她点点头。

  闫立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给,我这人没有存钱的习惯,这六块是我这个月的津贴。”

  “等一下。”廖小珍说着疾步跑出了屋,不大工夫进屋把只袋子递给邬为说:“这里面有一百多块钱,我留着没用。都拿去吧。”

  邬为将钱拿出一惊:“这是……?”

  “是美元。”廖小珍认真的说。

  “美元能行吗?”邬为楞楞地问。

  “大佬!可以到银行换吗,先寄去再说”二梆子着急地说。

  “我知道,我是说……。”邬为语不成句地。

  “没关系,这是我mama在我临走时给我的,来兵团前我把整数全留给了学校,这点留下我一点都没用,快,先给他mama寄去。”

  邬为把所有的钱一齐塞给了二梆子:“那好,就这么办,二梆子这事全交给你了。记住要保密。”

  二梆子边穿着皮祆,拿起手电:“我现在就去。”

  “去哪?”闫立媛不解地问。

  “过黄河,到临河县城去。”二梆子答。

  “你疯啦,黄河上到chu都有亮子,万一掉下去?”邬为阻止着二梆子。

  “你就放心吧,天亮前一定赶回来。”二梆子说着推门出了屋,“冬冬,冬冬!”

  冬冬闻声疾奔到二梆子跟前,他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邬为冲着着黑暗里:“二梆子,当心!”

  远chu亮起一道手电。

  邬为眼里盈着泪喃喃地:“这来回七十多里路……。”

(二十五)

  白天,连队里。

  一排排干打垒的营房前全连男女青年整齐的列着队在听连里点名,在他身旁摆着的一张桌子上放满了邮包和几张报纸朱连长的皮帽和胡茬上已结满了霜:“……搞路线教育,就是要结合本连队的实际情况,也必须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因为,我们只有抓住路线教育这个纲,才能推动我们连队的思想建设,才能使我们牢固地树立起扎根边疆干革命的思想,这是革命的需要也是阶级斗争逼使着我们必须这样做的!今天点名的第二个内容,我想重点讲一讲扎根问题。”他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探舞着:“大家可能都看到了兵团战友报报导了我们连廖小珍同志的事迹,她身为一个华侨,又是在资本主义guo家长大的,可她在对待扎根边疆问题上给我们做了个榜样。而且她还勇敢地向她那资产阶级家庭进行挑战,做到彻底决裂。这就是我们边开展路线教育中所取得的成就,也是我们连在培养造就无产阶级接班人的工作中所取得的可喜成绩。所以,我建议团支部应重点考虑廖小珍同志的组织发展问题,多吸收这样的好同志加入自己的组织。”

  队列中人们把目光汇向廖小珍,她站立不安地忙低垂下头。朱连长接着说:“但是,也有的同志身为革命干部家庭,却不能为爹娘老子争气!不安心边疆建设以干部子女耍矫气,每天都在想离开边疆,对这样的同志,我们不但要提出批评,而且坚决不能助长这种思想的漫延。因为,我们不但要对她个人负责,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对我们整个阶级负责,决不能让她象有的人那样,自己是资产阶级小jie,图安逸,追求享受,不是来边疆认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反而把我们战天斗地艰苦奋斗的边疆生活描述的一团黑,一身是资产阶级出身,就应该有压力,可是,她却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再加上她一个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家庭,我们大家在报纸上看过的全guo有名的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思想拉拢,这样的人她怎么能进步?又怎么能为边疆建设作出贡献呢?!我这里有一封信,本我想在这念念,但是,为了给这个同志改正错误的机会,我暂时先把它保存着,我想等这个同志改正错误后,认识提高了,她会来找我要的。”他说完信高举起装进口袋里。

  徐晓吟盯着朱连长的手,不由地浑身一颤,险些倒下,闫立媛忙扶着徐晓吟,她紧咬着chun低声地:“咱俩今天算是倒霉透了!”朱连长:“有人说,连里拆信是犯法行为,我认为这种说法不对!连里这样做,正是为了防止来自家庭,社会对我们同志在思想上的侵蚀,搞思想工作,就必须通过各种手段首先摸清战士的活思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队伍在思想上的纯洁xing,才能有战斗力。大家如果认为我说得没道理,那就看看这些邮包就是以说明问题,我们有的同志怕苦怕累,经不住生活艰苦的考验,向家里要这要那,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是在革命,是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我们的主观世界。如果我们的世界观仍是停留在吃好喝好,追求享受上,那我们怎么还能肩负起建设和保卫边疆重任?!别小看这一包东西,它不仅能剥弱我们的意志更重要的是它将使我们这个队伍失去战斗力!”

  一男战士举手:“报告连长,我的邮包如果是吃的,我全部交给伙房做病号饭。”

  另一男战士:“我也是。”

  一女生怯地:“我也上交。”

  “好,就应该这样旗帜鲜明,司务长,散会把这些全拿走。”朱连长说完命令式地补充:“散会后各班,排长到连部去。散会!”

(二十六)

  大路上。

  邬为赶着大车正向马头湾的路上走着,他紧缩着脖在不停地挥鞭抽打着路边的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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