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班务学习会。
萧亦农正作笔记:“好,哪们同志发言?不要求长篇大论,简单一点也行,只要能抓住扎根边疆这个题,结合自己的灵魄深狠挖私字一闪念,亮出来把它批深、批透、这也是检验我们对毛主席革命路线忠不忠的具
表现。”
“我说,”闫立媛清了清嗓子说:“刚才,大家都说了,我也说几句,说实话,对于扎根边疆我想也没想过,到边疆来在当时的我来说是没办法,我爸全下了干校,我不来行吗?可他们现在解放了,我也就解放了,至于扎根吗?我现在还是没想,现在我觉得最好能让我马上回北京,再说这私字一闪念,我有,前几天我曾想让我家来了电报,就说我爸死了,这样我可以回北京享几天清福,可是现在吗……?总而言之,我这想法不对。以后认真学习就是了。”
“好,大家对闫立媛同志的话思想开始评论吧。”萧亦农说。
“我说,立媛这种不安心边疆建设的思想,本身是由于自己是干部子女养成的,实际上做为干部子女应该带头在边疆扎根,认真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今后能接好革命的班。使我们家不变
,还有……。”廖小珍还没说完被闫立媛打断。
“算了吧,”闫立媛霍地站起,“我怎么能跟你们比,你们是什么家庭,我是什么家庭,告诉你,就是在这,我也是镀镀金,北京我是回定了!你们谁说我也听不进去!”
“干什么!”萧亦农火冒三丈:“你冷静点!”
“说得一点不错,你跟我们是不一样,你是参赞小,我们呢?是一帮黑七类,可别忘了,接受再教育也包括你,看不起我们,我问你,我们哪点比你差?”邬为怒视着闫立媛厉声质问。
“就是,有嘛了不起的。人家班长他爹是军长都没吹,你爹不就是个参赞,吹嘛吹!说实在的,要是我当官,我就不解放你爹。你信吗?!”二梆子不硬不软地问。
萧亦农四下看看:“好了,今天就学习到这,闫立媛你到我屋去一趟。”他说完先出了屋。
萧亦农屋里。
萧亦农正在跟闫立媛谈着话
萧亦农神情严肃地:“……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不错,你是干部子女,在很多方面要比他们优越的多,但是思想改造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做的,不错,将来你肯定会离开这里,但是在这一天,你就应该干好一天……。”
“这是真的?”闫立媛眉眼一跳问。
“不瞒你,团里已经收到了北京知青办发来的公函,你们这批人迟早会走的。”
“这可太捧了,连里会放吗?”
“眼下是不会放的,你听我说,今后不管你是走还是留,一定不能再提家庭出身方面的问题,这样你会孤立的。”
“本来吗!”
“不错,咱们班家庭的成份都很复杂,所以,连里才把她们都集中以这个班里,做为你,应该去帮助他们才对,怎么能连她们都不如呢?”
“可我……。”
“我知道你的格直,说话冲,我也很喜欢你,可你总不能一点忍耐
,一点含养
没有,今后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也不好说。”
闫立媛深情地:“班长,……你说得全对,我这人从小就任,也知道这样对我没什么可我就是改不了……。”
“改不了?这好办,那就强迫你改。”
“哼,谁敢?”
“我。”
“你……?”
“说实话,我一直都起找你谈谈,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咱们之间好好象有一种责任总是在督促着我,……唉,真奇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是班长吗。”
“不,不光是班长,反正,我也说不清,”萧亦农强装羞地
闫立媛莫名其妙地:“真有意思,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不,立媛,我好象总觉得咱们在个人之间……。”萧亦农温情地说。
“怎么啦??”闫立媛有些不耐烦地问。
“你可别生气,……有那么点缘份。”萧亦农鼓着勇气说。
“你……。”闫立媛如梦初醒,忙低垂下羞额满面:“我怎么没发现你?”
萧亦农步步移近闫立媛:“立媛,真的,自从你到了饲养班,我每天都有这种感觉。”
“那是你胡思乱想。”
“不,是真实的验,心里话,我确实很喜欢你。”
“我可,没敢这么想过,你是连里的大红人,又是军长的儿子,从个人到家庭,我都没资格跟你高攀,再说,我也不准备在这扎根。”
“这倒是实话,难道只有在这扎根才能有爱情?离开这,就不存在爱情吗?说心里话,我也没有勇气在这扎根……。”
“你?”
“形势是需要舆论的,我高中毕业到这,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怎么能在这跟这些牲口打一辈子交道,我有自己的理想,我应该去努力奋斗,当然,这只是对你讲,”萧亦农说着从头摸出一叠书捧给闫立媛说:“你看看,现在我正在抓紧时间偷着复习这些课程你知道吗?现在兵团也要先送工农兵大学生了,我期望将来能有这样的机会。”
“那你还谈什么扎根?还谈什么对我?”
“你误会了,对你我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你应该相信,将来,你我都不会在这呆下去,你可以回北京,我也要力争回北京上大学。”
“真的?”闫立媛欣喜地望着他:“如果真有那一天该多好。你还行,就是上不了大学,只要你爸一封信,兵团就得放你回去,可我呢?提心吊胆的,再加上咱们连,我真怕。”
“放心吧,有我呢。”萧亦农猛地扯起闫立媛的手。
闫立媛慌然无措地:“别这样,我相信你。”说完跑出屋去。
清晨,一头小牛犊在房前边跑边四下叫着。
闫立媛边梳着头走出屋,忙轰着赶着牛犊向牛圈走去。
她走近牛圈见栏门关着,忙去开门,猛地、她望着牛圈里呆住了。牛圈里,见二梆子紧蹲在牛的肚底下在拼命地吸着
。
“呵,消化的了吗?”闫立媛冷冰冰地说。
二梆子一惊,慌忙钻出牛肚,站起身边抿着嘴冲着闫立媛直笑。“怪不得,你每天早晨不吃早饭,原来是在这上营养呢。”说完她转身要走。
二梆子跳到牛圈,连忙拉住她,陪着笑:“我,我说立媛,嘛事可别太认真,我这也是头一回,嘿嘿,尝个新鲜。”
“去你的吧,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些日子它就一个劲地叫,原来,是你在和它争嘴吃,多大的出息,我可明告诉你,这事要是上到纲上去认识,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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