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部医院、病房里。
老政委静静地守候在朱连长的病前,看着朱连长在一滴滴的输着液良久,朱连长微睁双眼:“政委?”他眼里顿时涌出了泪。
老政委点点头:“好些了吗?”
朱连长突然声泪俱下:“政委,你分我吧……。”
“分是要给的,我这刚回来,还要听听
委的意见,不过,有一点我想可以肯定,我们是共产
人,是动机和效果的统一论者,而不是为了单纯的把政治运动搞成形式化,更不能为了某种利益去搞形而上学。而不去尊重现实,谁违背了现实,谁就要犯错误,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找一找这个沉痛教训的根源,好吧,你休息吧,”政委起身走到病房。
朱连长悔恨交加,泪如泉涌,喃喃自语地:“我还是共产人吗……?”
几天后,白天,五间房前。
旭健赶着大车把一口棺标材拉到门前停了下来。
廖小珍能,闫立媛、徐晓吟含着泪迎了上来。
“来,把它卸下吧。”旭健说。
徐晓吟失声跑回屋里。
闫立媛:“人还没找到?”
旭健:“再过一个月,开了河就上来啦。”
“都快一星期了,也不知道邬为会被冲到哪去?”廖小珍语气低沉地说。
闫立媛跑上马车边往下推着棺材:“哼!光咱连找有啥用?我看,就应该让全团的人都去出动,用炸葯把黄河的冰全炸开,反正不能便宜了那帮当官的!来使点劲……这玩艺还真够重的来,使劲!”
“唉,别急……,”随声二梆子顶着棺材盖从里面钻了出来。
闫立媛大惊失,一声惊呼倒下车去。
廖小珍火了,冲着二梆子厉声吼着:“二梆子!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开这种玩笑,简直是胡闹!”
闫立媛恨恨地:“你可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二梆子,你,你等着吧,下一个就是给你做的!”
二梆子得意地:“那还真不错,要在天津还混不上这玩呢,不管谁,都得火化。”
旭健弊着笑:“好了,都别吵了,既然团里让拉来,咱们就先找个地方放起来,来,咱们往边上抬抬。”
“就是,这也是团里对咱们四好连队的重视,来使劲。”二梆子不冷不热地说。
廖小珍余气未消地:“二梆子,你别这么总没正经,这几天,连里都乱套了,大家的心情你都看到了,可我总觉得你好象是……。”
“兴灾乐祸!”闫立媛补充道。
“一点不错,算是让你们说对了,我就想看看连里的好戏,看看连长哭是嘛样?也让团里那帮当官的瞧瞧咱们也不是好惹的!”二梆子理正词严地说。
“二梆子,你疯啦?!”廖小珍厉声喊道。
“十个傻子都不挨,神经病!”闫立媛恨恨骂道。
房后突然传来冬冬的叫声。
闫立媛闻声赶去,呆住了:“邬为?唉,快来,你们看,邬为、邬为!你们快来呀,邬为回来啦……。”
人们蜂拥过去吃惊地:“邬为?”
廖小珍:“啊?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邬为……”她忙冲女生屋喊:“晓吟,晓吟,快出来,邬为回来了。”
徐晓吟冲出屋:“这是真得?他没死?”话章未落,邬为已来到房前,她楞了一会,“邬为……”失声地猛扑在邬为的怀里,邬为紧紧地搂着她:“把你们吓坏了吧?”
二梆子跺在棺材上笑道:“你怎么又活了,瞧,这归你了。”
旭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邬为:“回来请假,连里怎么样?”
“快别说了,邬为,你这次可真闯了大祸了,全连都乱套了,我看你可真要麻大烦啦。”闫立媛说。
“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这样了。”邬为紧咬牙说。
“那你父怎么样?”徐晓吟问。
“脑出血,在医院呢。”邬为向旭健问:“你们怎么样?肯定连累你们了吧?”
旭健一笑:“问二梆子。”
二梆子神气十足地:“你做的那个现场,第二天,我去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再看看连里,我心里那个美呀,跟真的一样,棒极了。全团没不知道你死了的,你这事一出,连里一直没干活,连长心脏病也犯了,听说,团里还要分他,瞧,她们几个是天天哭,我这心里这乐,真是美极了。”
“好,你个死不了的二梆子,原来这出戏是你导演出来的,来,小珍咱把他装进去!”闫立媛话音没落紧紧地抱住了二梆子。
“对,装进去,他可把我们害苦了。”廖小珍说着和闫立媛一起将二梆子塞进了棺材里,压住了盖子,两人用脚在上面用力踏着:“说!你今后再搞不搞这些鬼把戏啦!说!”
笑声,叫声响成一片,五间房前又沸腾了起来。
晚上,连部里,朱连工正伏在桌上写着检讨报告,他吞下几片葯又继续写着。
门轻轻地开了,邬为立在他的身后揉声地:“连长……。”
“谁?”朱连长猛回头大惊失:“你是谁?!”
“是我,邬为。”
“邬为?”朱连长慌忙站起连连后退,语气紧张地:“你,你从哪来?”
“从家里。”
“真是你?”朱连长仔细端详着。突然,他扑过去一把揪住邬为:“你呀,你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他眼里闪着泪:“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怕你们追我,我才那样做的……。”邬为吞吞吐吐地答。
“哎呀,邬为,你可真有办法,我还真以为你掉进了亮子,你知道吗?你可给我闯了大祸啦?”
“你分我吧?”
“那是肯定要分的啦,我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回来请假。”
“请假?”
邬为从怀里摸出一张证明递给朱连长:“这是我们街道写得证明,还有区知青办的困退手续。”
朱连长看了一遍证明:“那你父现在谁照看呢?”
“街道上派了两个人,他们让我马上回去。”
“回去?不,你等等,我马上跟团里汇报一下。”朱连长拿起电话。
“接3号。”
晚上,邬为和徐晓吟披着棉漫步在荒野上。
邬为默默地走着,徐晓吟忍不住:“你怎么不说话?”
“明天,我就回去……。”
“那你困退手续不办了?”
“连里不批,既使批了,刚出了这事,团里也不会放我走的再说,你还……。唉,等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呢?你父既使好了,也是长期瘫痪,需要身边有人照顾,我觉得你应该下决心回去,至于我,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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