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情往何处上一小节]有些不同而已。这一“不同”在方令晚说来颇有些自我陶醉,她总觉得这大该就是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吧。方令晚的骨子里是寂寞的,父和母
好象一直就是很纠缠,之所以用纠缠而不是用
密,是因为他们有时还会争吵会赌气甚至会互相恶语伤人,当然也会如天下所有的恩爱夫妻一样和睦,呵护,迁就,
宠。他们好象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可以互相活在对方的世界里,甚至骨髓里。虽然父母对令晚的爱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可令晚总觉得如果父母
没有孩子更合适,他们的爱将会更舒展更完美,令晚无可选择地来到这个充满温馨的家,父母也把她当小公主一样地宠着,所以令晚总让人叹谓有些弱不禁风,有些骨子里的懒散。然而令晚那种寂寞感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好象记得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已经
味到了那种后来从书上读来的所谓的沉郁。她经常是独自对话,她的确是父母心中的至珍至爱,可方令晚觉得她只是父母心中的一件宋代的瓷器,十分珍贵却是不能碰,更不得揉的。而她却也只能抓住父母的一袭背影,真的人是永远靠不近她的。后来等她长大了,她的女友们都在深情地呼唤“理解万岁”矫情似的宣扬着“与父母最好能做朋友”的时候,方令晚的心底的悲哀和欣悦同时从深藏在身
内深
的不同的角落如烟雾一般弥散升腾开来。
她想,自己与父母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想得久了,眼泪就会不自觉地满盈起来,仿佛一个朝朝暮暮相随的影子,美到极至,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可是无论如何辛苦的努力都将是白费,而这种枉然的努力和无法遏制的期冀竟然磨了二十多年,而且还没有完,还有不知多久的枉然需要付出。
所以,方令晚对爱的期冀实则是有些迫不急待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挑剔。迫不急待是因为别人眼中的方令晚总是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可令晚有一次对何洁说:实则我没有感觉到被爱,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敢爱我还是先前是爱的,可觉得这份爱倘要发展下去,恐怕的确有些难度就无可奈何地放弃了。何洁说:我想他们是从心底喜欢你,因为你美丽,也出众。喜欢可以到无以复加、登造极的地步,而爱你却是要受苦的,如今的男人都是要轻松的,很少有人知道是麻烦还甘愿忍受的。爱你恐怕不仅要受苦而且要受罪,你是一个不仅麻烦别人而且麻烦自己的人。挑剔是因为方令晚显然是早熟。她好象总是躲在暗
看着周围的人纷纷上演或悲或喜的故事。显然自己的故事还未开演,可是开头、发展甚至结尾都已被假想,被琢磨了很久了。那些稚气青涩的东西就在思量中被磨掉了。所以她会觉得同龄的人总有些让她不以为然。
方令晚在别人都已经演绎起早恋故事的时候仍然是麻木的。有限的几个朋友除了何洁是稍长一岁外都是大大长于自己的,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早已飞出了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那个正合适她年轻的岁月只是一片凋落,而她的花是开在离自己很遥远的年代,她很稚嫩又好象已经很成熟了。方令晚的那些大朋友倒是并没有完全把她当孩子看,只是觉得她显然是要比同龄人出众,便格外地珍惜她,器重她,然而终究是不把她划入自己生活的界限。毕竟她是年青人,而他们觉得自己至少已不年青了。令晚就在年青人和中年人的圈子的界线之间游刃,每一方都爱她却无法接受她,这令她再一次深感到这就象她与父母的关系。方令晚的寂寞就这样成了定局。她的寂寞使她一直痛,痛得无言却又久挥不去,渐渐成了一种病,缠得她连质都虚弱起来了。
直到那一年她和夏行凯认识,一个不仅能够爱她且又能真正接受她,也被她热情地爱着,没有年轻人的单薄却不失中年人的醇厚情意和稳重外还有朝气的男人,方令晚一开始就隐隐认识到这将会是一场无言的结局,尽管她从未恋爱过,可她在无数次的阅读中以及后天的熏陶使得她在假想的爱情中已经和一个情场老手比较而言也毫不逊了。她开始将自己迫不急待的假想爱情投注到这场情惑之中。
于是一个附加了无数美丽的幻想和蕴积了多年热望、企盼以及二十年的情感酝酿在夏行凯那同样是无法自制的爱慕之下演绎了一场生动却绝对伤痕累累的爱情故事。其实夏行凯起初并非是爱上了方令晚,他只是觉得那种爱怜、呵护、欣羡不由地在方令晚的柔美和优秀面前滋长出来,甚至这份感情里面还带着些父爱般的怜恤之情,毕竟自己是中年人且有家室,那种念头一闪而过经过理智的过滤网时终究还是知道是不允许过多停留的。要命的是,方令晚不同于其他女孩的一个特殊之就在于敏感,那是深入骨髓的敏感,可以微弱逼真到一根头发丝甚至一袭清风,她就在夏行凯有了这个念头还未来得及将它扼杀掉的时候将她的敏感宛如横空出世一般堵了夏行凯回心转意的路。在夏行凯忙着收拾自己的狼狈不堪和惊叹方令晚的机灵的时候,她已经在筹措着自己久以梦寐的爱情序幕的开始了,夏行凯是无可遏制地跌进了方令晚的这个巨大的爱情旋涡,然而方令晚想从这个旋涡中逃出来的时候,夏行凯却用他爱的力量大大加速了它的旋转速度,毕竟一个中年男子,生活在一个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家庭里,有这样一次经历总是很难舍却的,况且面对的又是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子,爱的同时又遭受着一种命运的惩罚,虽然这惩罚带有些桃花的灿烂甚至玫瑰的
媚,然而那种在犹豫中倍受煎熬和艰难也可以等价交换了。更何况夏行凯对方令晚总有些一见倾心的味道,当这种一见倾心非但被应允而且被得以瞬即的回报的时候,他是无可抗拒地陷了下去,更重要的是:立即从被动而变成了绝对的主动。
方令晚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过,有时候周末在图书馆看书看得累了就打电话回家向父母说一声,便留在学校里看看小说或是随便散散步,一二天的时间也就很快溜走了。那时候有个念管理专业的男生叫张磊,是方令晚还得不错的一位异
朋友,张磊的个
极为开朗,经常是方令晚不回家他也陪着不回家,抱着吉它端着饮料把令晚请到草坪上,唱呀唱的,方令晚觉得他有别于其他男生更有别于自己的一个特点就是:这个人好象永远不知忧愁和孤单,任何情况下都是么快乐。方令晚觉得自己好几次有冲动想去问他:人怎么可以不寂寞,怎么可能?可每一次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方令晚觉得自己好象有点莫名其妙。张磊是不会管方令晚心里到底想什么的,他只是觉得和方令晚一起坐坐就很开心。方令晚也愿意任着张磊给她一种聊天时候的自由,任她的心思早已飞出了十万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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