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worlds
ⅰ
在本讲座中，我打算向那些赞同一元论甚至二元论宇宙观的人们提出挑战，并提出多元论的观点。我将提出至少三个不同的但相互作用的亚宇宙的宇宙观。
首先有由物质客
、由石头和星球、由植物和动物、由辐射线和其他形式的物理能量构成的世界。我将把这个物质世界称为“世界1”。
如果想这样做，我们可以把物质的世界1再分为无生命物质客的世界和生物世界即生物客的世界；尽管我们要冒区分不明的风险。
其次，有内心的或心理的世界，我们的痛苦与愉快的感觉，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决定、我们的知觉与我们的观察的世界；换言之，内心或心理实的，或主观感受的世界，我称之为“世界2”。世界2非常重要，尤其从人类观点或从道德观点看非常重要。人类的痛苦属于世界2；人类痛苦，尤其是可避免的痛苦，是所有能对此有所帮助的人的中心的道德问题。
世界2能够以种种不同方式再分。如果想这样做，我们可以区分完全有意识的经历和梦想，或潜意识的经历，或者我们可以区分人类的意识和动物的意识。
内心的世界2的现实——及人类痛苦的现实——有时被人们所否认；最近被一元论唯物主义者或物理主义者，或被某些激进的行为主义者所否认。然而主观经历的世界2的现实得到常识的承认。为世界2的现实辩护将是我的论证的一部分。
我的主要论证将用于为我打算称作“世界3”的事物作辩护。我说的世界3是指人类心灵产物的世界，例如语言；传说、故事与宗教神话；科学猜想或理论以及数学建构；歌曲和交响曲；绘画和雕塑。
在我所称的世界3中不难区分许多不同的世界。我们可以区分科学世界和虚构世界、音乐世界和美术世界以及工程的世界；为简单起见，我将谈论一个世界3，人类心灵产物的世界。
许多属于世界3的客同时也属于物质的世界1。米开朗琪罗［michelangelo］的雕塑《垂死的奴隶》［the dyingslave」既是一块大理石，属于物质客的世界1，也是米开朗琪罗的心灵的创造物，作为心灵的创造物属于世界3。
但是，就书籍而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种情况。书显然是物质客，作为物质客它属于世界1。如我们所知，属于同一版本的所有个别书籍在物质上都是很相似的；但是我们所称的“同一本书”——比如说圣经——可能是以物质上大相径庭的种种不同版本出版的。让我们假设所有这些版本都包括同样的正文；即，同样的句子序列。就此而言，它们都是同一个世界3客的同一本书的版本，或复本，无论从物质观点看它们多么不同。显而易见，在世界3意义上的这一本书并不是物质意义上的一本书。
世界3客的例子为：美
宪法，或者莎士比亚的《暴风雨》[the tempest]，或者他的《哈姆莱特》[hamlet]或者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fifth symphony]，或者牛顿的引力理论。用我的术语说，所有这些邻是属于世界3的客；与作为世界1中的客的放置在特定地点的特定的书籍相区别。可以说它是世界3客的世界1的现。
当我们研究美宪法对于美人民生活的影响或者它对其他民族历史的影响时，那么我们在谈论世界3客；倘若我们谈论一部剧作的常常迥异的演出时情况也与此相似，比如说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
对于大部分，尽管不是全部，世界3客，可以说它们被现或物质地实现在一个或许多世界1的物质客中。一幅伟大的图画可能只作为一个物质客存在，尽管可能有一些优秀摹本或复制品。相比之下，《哈姆莱特》现在包括《哈姆莱特》一种版本的所有那些物质的书籍中；换一种方式，它也现或物质表现在一个剧团的每一次演出中，与此相似，一部交响曲可用迥异的方式现或物质表现。有作曲家的手稿；有印刷的乐谱；有实际演奏；有这些演奏的唱片或磁带的物质形式的录音。但是也有在一些音乐家的大脑中的记忆印迹：这些也是现，而且它们尤其重要。如果想这样说，那么可以说世界3客是抽象客，它的物质表现是具客。
ⅱ
我的许多哲学界朋友，尤其是唯物主义者或物理主义者，都强烈反对这一切。他们说，我的说法严重地令人误解。他们断言只有一个世界：物质客的世界。这是唯一存在的或实在的世界：其他一切都是虚构的。他们说只存在具客，例如唱片或磁带或演奏，或在我们大脑中的记忆印迹。他们否认抽象客：这些并不存在。他们说，在谈论世界3客时，我犯了实化的错误；在英语中它意味着我把不存在的幽灵或虚构的事物理解为物质或物。
ⅲ
我把阐明我在谈论世界3客，例如一部交响曲或一个科学猜想或理论时意味着什么看作我这次谈话的主要任务。因此我想向你们解释一下我的哲学界朋友和对手们，一元论者及二元论者们，对我的关于世界3客的观点提出的强烈的异议。让我首先解释一下一位唯物主义者或物理主义者会说的话：坚持认为只有一个世界，物质客的世界，即我所称的世界1的一元论者。
唯物主义者或物理主义者似乎会说，我所称的世界3客可以而且应当以如下方式分析和归结为物质客。他会说一部交响曲——比如说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并不存在。确实存在的是我称之为它的现或物质表现的那些物质事物：《第五交响曲》的种种不同的演奏、唱片、磁带和乐谱。但是，物理主义者会说，最重要的现是在人们大脑中的记忆痕迹，或所谓“印迹”；不仅是交响曲的原作曲家的或记住整部作品的专家的记忆痕迹，而且是只会辨认出一个或另一个有特
的段落的更普通的人的记忆痕迹；还有这样一些人的记忆痕迹，由于其大脑受到的限制，他们往往说出这样的话：“我想我记得这段乐曲：它是《第五交响曲》，对吧？”我们可以设想，这样做出反应的人在大脑上写入了某些记忆痕迹。这些记忆痕迹可以使他们谈到《第五交响曲》。记忆痕迹或印迹和语言行为是物质的：它们确实存在。但《第五交响曲》的本身却并不存在；尽管无可否认，我们常常以这样的方式使用语言——我们仿佛它是存在的事物之一那样谈到它。
ⅳ
简言之，这是唯物主义的一元论者或物理主义者的主张。二元论者，即承认世界1和世界2都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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